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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彩体育:临桂有口百年历史的龙口窑 至今仍用古法烧制陶器

细节:

  核心提示:有“制陶村”美名的临桂区五通镇桐山村,至今仍存留着以古法烧制陶器的传统技艺,这里保存的一口有近百年历史的龙口窑,据说是至今临桂辖区内保存下来的唯一一座陶窑,桐山村现在仅剩三个制陶师傅还在手工制作粗陶。

  有“制陶村”美名的临桂区五通镇桐山村,至今仍存留着以古法烧制陶器的传统技艺,这里保存的一口有近百年历史的龙口窑,据说是至今临桂辖区内保存下来的唯一一座陶窑,桐山村现在仅剩三个制陶师傅还在手工制作粗陶。近日,笔者来到该村进行了采访。

  这里不是想象中的厂房成排、烟囱耸立的厂区,公路下方低矮的两三座泥巴房散落在野草丛生的岭冲上,这就是制陶厂房。路的上方是龙头窑,窑身堆着横七竖八的柴草,遮盖窑身房子的瓦片也被大风吹得破烂不堪。

  走到泥巴房附近,几个废弃了的旧坛子散落在瓦房门前。循着做活的声音,低着头迈入屋子里,一个50来岁的壮汉正用力地搓泥,不时把泥巴中的细小石粒挑出来。看到有人端着相机来采访,他腼腆地说:“我们是和泥巴打交道的人,人家叫我们‘泥匠’,没有什么好采访的。”

  经过慢慢沟通才打消他的顾虑,他名叫苏玉连,上世纪60年代出生,是桐山村三个制陶师傅中最年轻的一位。苏师傅说,烧制陶器有备土、制坯、烧窑三道工序。备土就是“采料”,而“采料”要经过选泥、踩泥、搓泥、挑石等复杂工序,然后才能制坯。苏师傅指着前方的岭冲说,过去制陶一直是用这里的泥巴,越往下挖泥质越有黏性。制坯要制作坯模,过去,这个村制作了腐乳坛、酒缸、酒罐、粗碗、香炉等等,所有这些都要有模具。制坯全都是靠手感、靠经验,泥巴贴在模具上后不停地旋转,用手和“模刀”将多余的泥巴剔出来,且要求器具上的泥巴均匀,薄了厚了都不行,这也是制陶的技术之一。制好坯后要将成品坯晾干,成品坯不能在太阳下暴晒,要在房里慢慢阴干,冬天北风大容易使泥坯开裂,要把窗户封住,还要经常检查泥坯的干湿度。

  “泥坯干了后还要上釉呢。”苏师傅的妻子唯恐丈夫把上釉这道工序漏说了,在一旁提醒。她带我们走到门前,掀开一块塑料布,指着几口坛子里盛着的上釉的原料说,陈年草灰、石灰和红泥就是陶瓷上釉纯天然的材料。他们还说这些红泥是从灵川县公平乡的大山里挑回来的。

  桐山瓷窑依土岭斜坡顺势而建,分为窑头、窑身、窑尾三个部分,头在下方尾在上头。窑头是烧火的地方,窑身每一节装陶瓷泥坯,并设左右两个口用来添火。窑身节节相连,通到窑尾后将烟雾排出来。从外面看,窑头与每一节窑身及窑尾相互连接起来,就像一条龙一般,难怪人们称它为“龙窑”。

  “龙窑”的窑身总共为九节,我们赶上装窑的时候已有八节窑身封了窑口,只剩下最后一个窑口尚未封闭,今年66岁的唐尚成正和老伴在装窑。窑体并不大,约为两三个平方米,分为窑槽、窑床两个部分。窑槽是用来添火的,而窑床则是置放泥坯。老唐在窑里弓着腰接过老伴在外面递进去的泥坯,一层一层垒叠在窑床上。“今天装的是最后一窑,装好后便可以烧窑了。”老唐说。

  年近七旬的苏冬冬是三个制陶“泥匠”最年长的一位,祖辈都在桐山村制陶,十多岁的时候便跟着父辈学习烧窑制陶技艺,传到他这一代也不知第几代了。苏师傅封好最后一个窑口后将刚摘来的柚子枝叶插在每个窑口上。他说,前辈传下来说柚子树的枝叶能去除晦气,使得窑火旺盛不息。

  在当地凡是烧石灰、烧火酿酒或是煮饭舂糍粑等,人们都习惯用柚子的枝叶驱邪除晦气。一位刘姓的老中医说,其实柚子的枝叶主要是起着消毒杀菌的作用。

  窑口用砖砌好然后封上一层稀泥浆不让透气,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待烧窑了。当然,烧窑之前还要祭窑口供“龙头”。先是将公鸡血滴落在窑口,把三牲酒礼摆好,烧好钱纸后再把酒洒在地上,随后鸣放鞭炮。

  烧窑既是一件苦差事也是一门技术活,火候不到家,烧出的陶瓷硬度不够,过火了烧出的陶瓷废品就多,所以要靠一双“慧眼”识火势。当从龙头开始点火烧第一节窑身开始,就不能随意停火了,把干树枝和干茅草塞进窑口,然后慢慢添火。在观察第一节窑身火候合适之后,用泥巴将左右两个窑口封住,然后就将火添到第二节窑身的窑口,这样依次烧到最后一节窑身。连续三天三夜地烧火、看火,封窑口、换窑口,这一切的工作、休息都轮番进行,即使炎热的天气也必须坚守在炙热的窑口旁。

  烧窑的第一天要吃“窑牙祭”。三家人三对夫妻都在忙着,烧窑口,挑水煮饭,洗菜砍肉,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工作节奏虽然紧张,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中午饭就在窑棚里,临时用砖头砌成的炉灶显得有点简陋,但是锅里还是散发出一阵阵香味来。苏冬冬师傅先是把半杯酒倒在地上,他说要先让“土地爷”喝足吃饱后我们才敢吃,全靠它才给我们带来财富。一席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在经过三至四天的自然冷却之后,就可以出窑了。三家六口人一大早就来到龙窑旁,苏冬冬师傅带头拆开窑口,顿时从窑口喷出一股扑鼻的灰尘来。苏师傅斜着身子爬进窑里,将粗碗递给在外面的妻子。

  唐尚成师傅告诉笔者,他十多岁就跟着父辈学习烧窑制陶技艺,制陶这门活传到他这里也不知是第几代了。桐山粗陶制作能延续至今,一是他们这几个人舍不得这份干了大半辈子的手工活,二是桐山碗质地坚硬,耐高温,不易破裂,农村办喜事都喜欢用桐山粗碗蒸扣肉,特别是山区群众还比较钟爱。

  钟爱归钟爱,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市场需求量的减少,桐山粗碗的传统手工技艺要守住自己的阵地已经很是艰难。“我们这几个人不懈努力地继承祖业,到如今恐怕是难以传下去了,因为现在的年轻人谁都不愿学这门活。”苏冬冬师傅摸了摸两鬓白发叹息道。

  苏玉连也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村有百多人从事这门工作,如今就剩下三个人了。我们坚守了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有人来接我们的班,但是很难呀。”他曾几次丢下这份手工活去打工,但都因为难舍这份“泥土感情”,加之三个人配合默契,所以去了外面又返了回来。

  2017年夏天,有一间制陶厂房被大风吹倒后,几个“泥匠”心想,反正都年老了也干不了几年,不如趁早停工。这一情况,引起了五通镇政府领导的重视,他们派人到桐山村实地调研,拨出专款对倒塌的厂房予以维修。当年冬天,这三位制陶师傅又烧出了一窑粗碗。

  面对桐山粗陶即将断代的局面,临桂区城镇集体经济联社主任秦忠玉在考察完桐山粗陶的制作工艺后深有感触地说:“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不只是要保护物质形式,还要保护它的技艺和文化精神。”作为临桂区政协委员的他,对于传统手工艺很有感情,拟撰写提案对桐山制陶工艺加以保护。